为拍电影被警察追的滋味
《史楚锡流浪记》(1977)可以看作为是一首对美国这片土地的赞歌。这部关乎于破碎希望的电影,在赫尔佐格自己看来,迄今为止仍是他最好的电影之一。
这部电影的诞生源自于赫尔佐格对演员布鲁诺·斯列斯坦的一次补偿。原本赫尔佐格想请布鲁诺在《沃伊采克》中担任主角,但临时改了主意,将主角替换成了金斯基。得知消息的布鲁诺方寸大乱,“我连假期都订好了,现在我该怎么办?”他焦虑地说着。赫尔佐格在惭愧和尴尬之余,不假思索地答应布鲁诺拍另一部电影。
就这样,《沃伊采克》(Woyzeck)尚未开拍之际,又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另一部电影的剧本诞生了,而且仅用了不到一周的时间。这部电影就是《史楚锡流浪记》(Stroszek)。“史楚锡”的名字来自于替赫尔佐格写作业的好哥们儿,为了报答这位哥们儿替他做作业,赫尔佐格答应会让他的名字出名。事实上,他真的做到了。
相比于《卡斯帕尔·豪泽尔之谜》,《史楚锡流浪记》中史楚锡的角色更接近于主角布鲁诺本人。因为,这部电影在很大程度上就是围绕着布鲁诺建立起来的。
之所以赫尔佐格能顺畅地撰写这部电影的剧本,是因为它建立在赫尔佐格对布鲁诺和他处境的了解之上,同时,还包括布鲁诺的个人情感以及赫尔佐格对他的深厚友谊。赫尔佐格认为,“有了布鲁诺,在银幕上你总能看得到真正的苦难。”
这不仅仅是因为布鲁诺能精准地塑造电影角色,更因为他个人曾经经历过种种苦难。有场戏会让赫尔佐格觉得痛苦,因为那场戏中主角史楚锡在公寓中被施暴,这场戏其实正是布鲁诺儿时长年累月经受的遭遇。面对过去的“童年阴影”,敬业的布鲁诺在那场戏开拍前便勇敢地说:“我准备要当个好士兵,我之前受过比这严重得多的伤。” 值得一提的是,史楚锡在柏林住的公寓就是布鲁诺真实生活中所住的那栋公寓,是他用拍完《卡斯帕尔·豪泽尔之谜》赚的钱买下的。
布鲁诺还在片中即兴发挥了几场戏。他会谈起自己小时候在收容所中的不幸遭遇,饰演女主角的伊娃·马特斯则在保持倾听的同时,将对手戏出色地往正确的方向推。
赫尔佐格对演员是极好的。他明白布鲁诺喜欢弹琴,于是会在剧本中多写几场能让他弹钢琴的戏。这种用业余的方式表达深邃想法的能力,赫尔佐格大为欣赏。
不仅是布鲁诺,片中另一位主角也为赫尔佐格喜爱。或许是“疯”人相吸的关系,这位演员在200多人的群演资料中一眼被赫尔佐格相中。他就是克莱蒙斯·施艾茨,在《史楚锡流浪记》中饰演史楚锡的邻居老头。这位老头儿经常出现在赫尔佐格的电影里,《卡斯帕尔·豪泽尔之谜》、《玻璃精灵》中都有出演。
之所以说是“疯”人相吸,施艾茨其实在大多数人看来,已有些老年痴呆,总会说一些天马行空的东西,他会讲起他新造的火箭,或者正做着宇宙研究,但生怕联邦调查局偷他成果。但赫尔佐格并不介意,他认为施艾茨始终是个相当有魅力的演员。
《史楚锡流浪记》在美国有一场戏,两位猎人正巧在赫尔佐格拍摄现场停下车。赫尔佐格让他们只要愿意听着施艾茨讲话即可,于是,一场即兴表演就开始了。虽然两个美国人并不知道施艾茨在说什么,但这个镜头基本只拍了一遍,三人之间配合完美。我们在电影院中看到的,就是当时所发生的。
本片在纽约拍摄的所有戏,都是在一天之内完成的。因为赫尔佐格并没有得到纽约当地的拍摄许可,于是就和纽约警察之间玩儿起了猫捉老鼠的戏码。结果不幸的是,赫尔佐格偷拍过程中,被警察抓住,甚至还被戴上了手铐!
在拍摄过程中,整个剧组都觉得《史楚锡流浪记》这部电影特别愚蠢可笑。片末的那场跳舞鸡的戏,剧组甚至表现出了强烈不满,甚至认为这是一堆狗屎。要知道,为了能拍这只鸡跳谷仓曳步舞,赫尔佐格可是让驯兽师训练了好几个星期呢!但赫尔佐格则觉得这场戏至关重要,因为在这其中蕴含着不易察觉的绝妙隐喻。
在《史楚锡流浪记》的片头,赫尔佐格感谢了一个人——美国纪录片大师埃罗尔·莫里斯。因为赫尔佐格在莫里斯最感兴趣的美国威斯康辛一个小镇普兰菲尔德拍摄了一段时间。在莫里斯的“领地”拍摄,并改了小镇的名字,这使莫里斯大为不爽,但赫尔佐格在片头感谢他,也算是某种补偿。他俩还曾相约一起去挖《惊魂记》中诺曼·贝茨的原型杀人犯母亲的坟墓,结果莫里斯放了赫尔佐格鸽子,挖坟大计只得作罢。
2018年4月1日星期日下午,上海观众可以藉由上海艺术电影联盟主办的“赫尔佐格作品回顾展“,一起探寻真实的苦难和妙不可言的隐喻。本片为全新2K修复数字拷贝,上海首映。
排片表:
票价:《陆上行舟》因为片长原因定为100元,其余均为80元
购票:
1、线下:天山电影院现场
2、线上:淘票票app、猫眼电影app购票(打开app,找到天山电影院,在影片栏里找到相应八部影片即可购买)
2018上海国际电影节:
2018上海艺术电影联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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